Wilhelm x Rosso

黑蛙

篇名：病入膏肓

 

心絞痛。一種相當尋常，卻可能意味著各種潛在疾病的症狀。

 

近日，羅索深受其擾，卻百思不得其原因。這世界的戰士不會死去，即便受了再重的傷，隔日還是能好端端地出現在眾人眼前，照理說這種小病小痛是完全不值得理會的，然而對於需要長時間進行精密作業的科學家而言，在思索重要研究題材或是進行精密操作的時間，胸口要是突然揪上這麼一下，那些辛苦想到或是進行到一半的研究內容都可能被迫中斷。

 

今日也是如此。在仔細思考該在藥物中添加何種素材才能使藥效更加顯著的時刻，胸口那股疼痛硬是讓他將所有尚在考慮的候選素材全都給揪成一塊、分也分不清其中的不同。

 

「該死的……」

 

痛得幾乎要停止呼吸，感覺像是被千刀萬剮似的難受得要命，寫在紙張上那些還算端正的字跡頓時全被那無意識的撇畫動作弄得不再清晰。

 

心絞痛的原因很多，從生理至心理上的問題都可能引發這不算罕見的症狀，但在經常發生的情況下，會出現這症狀的原因與心臟方面的疾病都是八九不離十。雖然他並不認為這世界會出現這麼普通的生理問題。

 

這些日子以來，自己是否有做過什麼特別的舉動？

 

撇除睡眠時間與用餐時間不固定之外，羅索自認為自己是坐姿端正、作息正常，從各種方面來說都比那些日夜顛倒乃至三五天沒睡的瘋狂科學家還要來得更好，按照道理這麼尋常的小病痛是不可能找上他這種人才對。

 

理論上是這樣。理論上應該是這樣。

 

大約是從胸口開始做痛的時間點算起的第十三分鐘，羅索憶起自己在前些日子的任務中被貫穿了胸膛。那並不是魔物所為，而是一個意外，一個威廉誤傷了他的意外。

 

那時，威廉手中的刀貫穿了羅索的胸膛，鮮血直流的畫面相當怵目驚心。當下聖女之子便命令眾人撤退，羅索則是由始作俑者的威廉親自揹回宅邸。就和一般戰士受傷後一樣，羅索在隔天便又健全的出現在眾人眼前，照常吃飯照常活動，但在那之後胸口便會開始隱隱作痛。

 

如果單從科學角度來看，這應該是一種心理疾病。類似於創傷症候群，或是一些經歷過重大挫折的人會出現的症狀，那種根本不存在的痛感會一而再再而三困擾著患者，有時甚至會直到患者死去都無法根治──當然，羅索是不信這些的。

 

他拉開抽屜，從裡頭找出了藥效最強最快的止痛藥，一口氣吞下了三顆。

 

與此同時，外頭有人前來敲門，說是聖女之子因為不見羅索前來用餐而有些擔心，特地要戰士過來查看。而那名戰士，便是方才想起的威廉。

 

即便是藥效最快的藥也依然需要作用時間。羅索頂著強烈不適前去應門，微抬起頭刻意想讓自己看上去依然和平常一樣趾高氣昂，但卻依然被那人給一眼看破：「那個，大小姐說如果你狀況不好，明天的任務不用勉強……」

 

「我的事情和你無關，雜碎就該有雜碎的樣子！」

 

語畢，狠狠將門甩上。

 

胸口那重要臟器存在的部位，似乎又更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