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場印象〉

【帕茉+威廉】　文／Marian

 

　　聖女之子眉頭深鎖，向來無動於衷的淡然表情此刻消失的無影無蹤。

　　「啊──怎麼辦才好呢？」

　　人偶小小的身軀看來煩惱至極，但依照過往種種事跡看來，此刻還是不要去搭理她好。聖女宅邸內的戰士若有似無地避開人偶周遭所籠罩的低氣壓，整個屋子鴉雀無聲。

　　「決定了！」聖女之子突然大喊，整棟宅邸卻更靜了，戰士們面面相覷，似乎都預料到接下來發生的決不會是什麼好事。

　　「和古斯塔夫一起出征的隊伍人選是──」一種昭告天下的語氣，人偶開心地站在桌子上大聲宣布：「帕茉和威廉！」

　　被點名的兩人前者眨了眨眼，身旁的希爾夫用頭了蹭了蹭她像是說道：「我陪著你。」後者眉頭深鎖的神情與方才的聖女之子如出一轍，但即便看來十分不願意，也沒出聲反對。

　　大局已定，人偶蹦蹦跳跳的跑去做行前準備。

＊

　　由威廉領著班，三人一人偶浩浩蕩蕩地前往亞歷山卓城迎戰各式各樣的對手。

　　一路無話，聖女之子被悶怕了，要大家多說點話，於是古斯塔夫開始了他的組織招募說明會。

　　隊內空氣凍結成冰。

　　人偶頗後悔要大家開口，制止了古斯塔夫而後一行人安安靜靜地抵達戰場。

　　戰場內。

　　與敵對聖女之子的領班角色打過照面之後，古斯塔夫上場對抗開啟殺戮模式的史塔夏，威廉和帕茉在後台安靜地等待聖女之子調派，希爾夫卻衝著威廉發出陣陣低吼。

　　「怎麼了？希爾夫？」帕茉不解地問道，順著聖獸的眼神望向威廉。

　　威廉揚起眉一頭霧水地回望。

　　希爾夫透過眼神傳遞想法，帕茉頓時了解希爾夫為何對同隊的隊友充滿敵意。

　　「沒事的。」帕茉輕輕拍了拍希爾夫的背，「威廉先生不是壞人。」然後抱歉地對威廉一笑，解釋道：「希爾夫以為……威廉先生是我們之前在戰場上遇過的『死者』。」

　　威廉愣了愣，嗯了聲，撇過頭望著古斯塔夫苦戰的身影。

　　遠方的天空黯淡無光，厚重的烏雲隨著風在空中翻攪，一如威廉被帕茉那話勾起的回憶。

　　「你……」威廉緩慢而遲疑的開口，「也曾站在戰場上？」

　　帕茉幾不可察的輕點了頭。那不是段愉快的回憶，但她總逼著自己不能忘記。

　　「雖沒在前線接觸最直接的戰爭，但我參與過幾次戰事。」她抿抿嘴，將頭輕靠到希爾夫身上，「沒多久前恢復的記憶，我與希爾夫、史普拉多在戰場後方抵抗死者的部隊。」

　　帕茉一向不喜歡戰場。她厭惡砲聲、硝煙、各種痛苦地嘶吼，更厭惡戰爭所帶來的死亡，及其伴隨的、無窮無盡的悲傷。她卻總不能避開戰場，只因她有必須守護的人。

　　想來，眼前佇立的男子也有他必須捍衛的人事物吧。帕茉暗自想到。

　　「威廉先生為什麼會成為軍人呢？」

　　「說的好聽些，我想保護我的國家。」毫無遲疑的回應，威廉依舊皺著眉，但卻扯開嘴角，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實話卻只是──我不會死。」

　　威廉知道自己從不堅強。軍隊出征，戰死沙場的戰士被世界淘汰，生還的返回。幾次更迭，身邊的人來來去去，只有他一直活著。所以他還在戰場上。

　　有時卻迷失在其中，或許他一直活著，只為了尋找一個能讓他結束生命的方法。

　　「威廉先生沒有想保護的人嗎？」帕茉問，似乎是威廉給的回答她無法理解。

　　帕茉的話使他陷入沉默。

　　他曾回憶起一些事。壓境的敵軍、死者的攻擊、背上那不屬於活人該有的重量、肺腑被撕裂的聲響、神經復原時那椎心的痛覺。

　

　古斯塔夫被妖嬈的笑聲重傷，聖女之子要帕茉上場戰鬥。臨走之前，她回望威廉一眼。

　　「或許有吧。」威廉給予回應。

　　帕茉輕輕一笑，說道：「所以我們匯集與此。」轉過身迎向敵人，「這個黯淡卻有著希望的世界。」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