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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cia + Wilhelm

YACHI

可以陪我玩遊戲嗎?(史塔夏+威廉)

 

  史塔夏說她很喜歡威廉,可是你問她是那種戀愛的喜歡嗎?她會邊用跳針式的笑法邊說:「史塔夏不知道那是什麼啦,哈哈哈哈哈~」然後被史塔夏緊緊抱住無法動彈的威廉則會無奈的翻了翻白眼。「......就隨她去吧。」

 

  威廉依稀還記得,那是他剛從路德那買到新品種草藥時發生的事。現在那棵藥草都已經開花了,可想而知史塔夏糾纏他有多久了。

 

  在導領者沒有分派黑死獸任務給威廉(通常一般的地圖任務人偶是不會叫上他的),他就會泡在庭園中照顧草藥,直到侍者通知他用餐。而庭園除去原本的主人(雖說那個主人都在商店中工作)之外,鮮少有人出現,這對不善應付人、長官的命令即是一切的軍人來說是一大樂土。所以在看到史塔夏坐在他的草藥上,泥土地上還放著西洋棋盤,裡頭的棋子卻包含象棋、黑白棋、將棋、西洋棋、跳棋......塞滿整個棋面,而她一個人咯咯笑的移動棋子位置時,威廉手上的新買的盆栽跟種子差點沒摔到地上。

 

  她裙子底下正當成坐墊的藥草才剛剛發芽而已啊......

 

  威廉試著舒展眉頭,夾雜痛心和天生的臭臉基因而變成微妙扭曲表情的他躲在庭園外連續的深呼吸,斟酌著要用什麼措詞才不會嚇到這孩子。

 

  他勉為其難的打開庭園大門(最大的原因還是不想看到那個才剛發芽就壓扁的小幼苗),用他自認為最自然的笑容跟他眼下的紫色少女對話。

 

  「史塔夏,妳怎麼會在這邊玩......」他思量這棋該怎麼稱呼「......玩棋呢?」但史塔夏看到那扭曲的微笑卻像是戳到笑點,無法壓抑住笑意,抱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應該只差沒有在地上滾來滾去了吧。

 

  「吶吶吶!威廉桑要不要跟我玩棋呢!」看著她間歇不斷的笑聲好不容易停止,卻沒有絲毫想離開的意思。明明他是想讓史塔夏去別的地方玩......

 

   跪坐在地的史塔夏正睜著閃閃發亮的眼睛,亮紫長髮上的黑色髮帶像是兔子耳朵隨著晃動ㄧ顫ㄧ顫,樣子充滿期待。

 

  「......呃。」威廉忍不住抹了抹臉。

 

  「不然這樣,玩完之後妳就去外面玩吧?」雖然是半妥協的向她提出建議,不過顯然得到玩伴這件事更讓史塔夏高興。

 

  「太好了!」雙手舉高歡呼的史塔夏將混亂的棋盤再次弄亂,一瞬間便把西洋棋子給挑出來規規矩矩的擺好,突然恢復到正常的棋局威廉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

 

  走過庭園的布勞敲了敲敞開的大門提醒專注在棋盤上的兩人。

 

  「兩位,餐廳已經準備好晚膳。」一如往常軍人皺著眉頭認真的移動手中的旗子,而另一端的少女卻是游刃有餘,在對方移動之後立刻回擊。卻無視了某侍者所說的話。

 

  「嘻嘻,這樣子史塔夏就五勝四敗了喔!」史塔夏叉著腰笑盈盈擺出V字手式,另一邊的威廉則揮揮手表示投降。雖然自己不算是西洋棋高手,但因為可以磨練軍事攻防、心理戰也算有所接觸。本想史塔夏應該是初學者隨便玩玩,然而ㄧ反他預想的狀況,既非是很強的對手也非是完全無知,拼一下可能可以贏;疏忽亦反之,不知不覺卻把玩的時間越拉越長。

 

  「我說兩位。」站在門口好ㄧ段時間的布勞沉著臉加重語氣重申「晚餐已經準備好了。」雖然也是跟史塔夏一樣笑盈盈,卻是另一種截然不同的笑法。

 

  「抱、抱歉,等等我們會去餐─」威廉話才說到一半便被史塔夏的聲音打斷。

 

  「哇哇哇!可以吃飯了!」無視正收拾的他直接從背後掠過,像是兔子ㄧ蹦ㄧ蹦的離開庭園。「那些就交給你了,這是輸家的懲罰喔!」只留下這句話莫名的出現現在又是莫名的離開了,唯獨看見兩條亮粉紅緞帶的殘影消失在轉角,偌大的庭園裡徒留無奈的軍人待在那收拾。

 

***

 

  「艾妲醬要陪我玩嗎?」

 

  空曠的走廊底部是屬於魯比歐那的機甲獵兵擺放的位置,曾經跟那些機甲獵兵並肩作戰過的威廉深知道那些兵器保養不易,要是遺漏掉哪個部分很有可能就會造成戰爭生死交關的時刻,由其今天下午的任務名單的還有艾妲的名字在。

 

  所以在看到史塔夏抱著大富翁遊戲紙盒纏著正要前往保養機甲獵兵的艾妲,面露難色的她平常總是笑臉迎人照顧人的大姐姐形象,也許是以前跟年幼的女王相處過,所以對小朋友頗有耐心,面對纏著她的史塔夏難以拒絕才會感到困擾吧?

 

  「......抱歉,史塔夏改天可以嗎?等等我還有事情要做。」果然毫無保留展露出失望表情的史塔夏垂著頭轉身離開。ㄧ回頭見到威廉就站在走廊上,又像之前雙眼眨著閃亮亮的眼睛,趴踏趴踏小跑步的動作頭上的髮帶又像是兔耳ㄧ晃ㄧ晃。

 

  「威廉桑,要不要陪我玩!」充滿期待的樣子他又不忍再打擊,威廉又再度抹了抹臉。

 

***

 

  「不然你也可以找迪諾玩?」威廉試著提出建議,手上甩出兩粒骰子,翻滾了ㄧ圈分別是六點和四點的圖案朝上。

 

  「才不要,跟他玩只會輸,又不會贏。不好玩。」橄欖綠的圓瞳隨著威廉的手移動。

 

  「那跟梅倫玩?」

 

  「每次都要賭錢,史塔夏才不要跟賭鬼玩。」接過骰子後史塔夏接著說。

 

  「......」就某方面來說史塔夏說的也並非都是錯的。

 

  「...而且他們也不要跟史塔夏玩。」她小聲的咕噥著拿起兔子形狀的棋子在地圖上走,帶著失望的表情還是收進威廉的眼裡,方才跟艾妲跟史塔夏的對話又在他的腦海中浮現。

 

***

 

  「話說,你現在似乎常常跟史塔夏玩遊戲?」在與五萬滴血的瘟疫廝殺過後,跟著導領者和其他兩名同伴正走上返回大宅的路上,布列依斯突然開了個話頭。

 

  「沒事會小玩一下。」威廉邊走邊將軍刀上和胸上噴濺出來的血擦拭乾淨。額頭上面淌下來的血有些怵目驚心,不過習慣渾身灌血的他早就見怪不怪了,甚至對痛也麻痺了。

 

  「前陣子我在打掃大廳的時候她是想找梅倫玩棋的樣子,不過馬上就被拒絕了。之後想在地板上玩棋,結果被我趕走最後好像跑到你常去的庭園去。

 

  本來我是想跟她說會有個可怕的大哥哥在那邊,不過看起來你們相處的還不錯?」布列依斯說道。

 

  「那也是因為她看起來很無聊的關係。」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威廉聳聳肩,不過布列依斯立刻反駁這個說法。

 

  「你是還不知道那個史塔夏纏人的程度,要是被纏上你就好自為之吧。這是過來人的經歷。」說完拍拍他的肩膀。是嗎?雖然有時脫序點的行為讓人沒辦法接受外,這個女孩也還不至於到難相處的地步。

 

  或許也能說在威廉的記憶裡的某個角落,也有著對某個大概相同年紀的女孩有著似曾相似的感覺。所以在見到抱著遊戲紙盒失望的史塔夏,總沒有辦法辜負那個期望也有關係吧。

 

  在大宅中解散,他們各自分頭回到房間裡去,雖然導領者建議他到音音夢的醫療室去檢查一下,這種小傷有什麼好麻煩?

 

  換下浸滿血液變了顏色的軍袍,從櫃子中取來的白色繃帶纏上胸口立刻便染上血液的紅色。坐在床上熟練的將繃帶纏好,精神ㄧ放鬆下來疲倦感立刻侵蝕身體。

 

  「...廉桑!」房間外傳出熟悉的稱呼,剛意識到那是史塔夏的聲音,房門就突然被人強力打開。威廉沒有記錯的話他已經上過鎖了。那個罪魁禍首的紫髮少女興奮的ㄧ手握著被拆下來的門把,另ㄧ隻手上抓著樸克牌的牌盒。

 

  「我剛剛聽到你回來了!要跟史塔夏玩抓鬼牌嗎?」她亮出上面寫著「Melen」字樣的紙盒。和先前幾次一樣橄欖綠的圓瞳閃著期待,毫無隱藏的熱情期望得到回應。

 

  赤著上半身、還沒把地板淌下來血清乾淨的威廉忍不住再ㄧ次的抹了抹臉,還夾帶疲倦到快要瞇上的雙眼。布列依斯所說的"纏人"他大概懂是什麼意思了。

 

  「那個,史塔夏啊,我需要休息。」

 

  「咦?」聽出威廉語氣中拒絕之意,史塔夏露出困惑。

 

  「那我們玩排七,還是撿紅點、心臟病──」史塔夏食指抵著下唇偏頭像是還在思考還有什麼遊戲可玩。不過威廉搖了搖頭,等我睡一下再說吧。說完便把她請出房外,外加補充ㄧ句「把梅倫的樸克牌還給他吧。」在掩上那扇已經失去功用的門前,他想辦法忽略那對像小貓小狗無辜的眼神。

 

  "也許也有別人會陪她玩也說不定......雖然大宅裡面大部分的人都被史塔夏騷擾過,而且不勝其煩的樣子......等等起來之後也沒有什麼事,玩一下樸克牌也沒關..."

 

  裹在棉被中威廉半夢半醒之間思考著這些無關緊要的小事,倏然之間門又像方才一樣被猛烈的打了開,巨大的聲響立刻讓躺在床上的威廉彈跳起來。

 

  「你睡醒了嗎!」同樣的紫色身影再度出現在門口。

 

  「我睡還不到五分鐘......」威廉無言的扶額。

 

  「這樣子啊,那我再等五分鐘好了。」史塔夏邊說邊若無其事的將門再裝回門框中,完全沒有發覺到威廉越發鐵青的臉色。

 

  「不不不,不是五不五分鐘的問題。等我睡醒我會去找妳,所以史塔夏妳不用再到我的房間裡破壞─提醒我了。」帶著無奈口氣,威廉再度語重心長的說了ㄧ遍,只見眨了眨眼睛表示明白的史塔夏笑盈盈道了聲晚安,聽見腳步聲越離越遠,姑且安心下來的威廉終於可以先睡場好覺。

 

***

 

  隱約有風吹拂過臉頰,放在桌上的書頁也發出被風快速翻動的刷刷聲,閉著眼思索了會兒歸咎於是窗戶吹進房間裡的風後,威廉再度翻過身昏昏沉沉的睡去。

 

  "不對,房裡的窗不是關起來的嗎?"意識到這件事情已經好ㄧ陣子之後的事,睡眼惺忪的睜開正對著兩隻凝視自己的橄欖綠眼睛。

 

  「......」

 

  「......」四隻同色系的眼睛彼此盯視,威廉擰著眉確定不是自己連作夢都可以夢到史塔夏亂入夢裡,還是真的伏在床緣的那人是她。

 

  「我這次沒有吵你。」她說道。好吧,這應該不是夢。威廉先確定這件事。

 

  「我知道。妳是怎麼進來的?」

 

  「從樓上的窗戶爬下來的。」史塔夏指向那個正向內大開的窗戶,鵝黃色的窗簾正隨著風飄動。他之所以感受到的風原來是從那來的。

 

  「這樣威廉你ㄧ醒來就可以跟我玩,不用特地去找我了。我有安靜的等你醒來喔。」像是要澄清這次不是為了要騷擾,她規規矩矩的坐在地板上,連那個隨口說說的樸克牌也還給了梅倫,腳旁則另外擱著ㄧ盒UNO牌。

 

  大概已經坐在那邊等他起床好ㄧ段時間了吧。威廉撓了撓睡亂的橘棕色頭髮。

 

  「其實你可以不用等我玩,就算找別人也無所謂...」話才剛說完紫色少女像是不滿的鼓起臉頰。

 

  「才不是。只有威廉會陪我玩啊,而且會認真的陪史塔夏玩,所以史塔夏玩得很快樂。

 

  大家都不喜歡史塔夏,就算是玩遊戲也會放水讓史塔夏贏,這樣子一點也不好玩。」史塔夏帶著點抱怨的口吻,卻沒有生氣的成份在,甚至還有著一點失望,她雙手環抱著胸鼓著臉頰說道。

 

  「......那以後威廉會陪我玩遊戲嗎?」像是擔心會遭到威廉討厭後半段的話變的小聲,盯著他看的眼睛也不像之前期待得到呼應,擔心被拒絕的恐懼更具明顯。

 

  對他自己來說可能只是打發時間的遊戲,不過對史塔夏來說是對方是否肯定她、願意與她交流的管道。就像威廉他自己不擅與人交流,寧願獨自躲在庭園中和植物對話。在沒人與史塔夏玩的時候,大部分的時間就跟之前在庭園那遇見她一樣獨自一個人面對棋子或是紙牌吧。

 

  所以不厭其煩的想找人陪玩,不厭其煩的被人拒絕,再來不厭其煩的獨自一人玩著遊戲。找到一個玩伴意義遠比打發時間來的重要多了。

 

   「妳高興就好。等等玩完牌要一起去庭園幫我澆花嗎?」威廉同樣的像那時在庭園中見面時露出他自認為最自然的笑容。不過這次得到回應的紫髮少女沒有抱著肚子哈哈大笑,像是花朵ㄧ般綻放了小小滿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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